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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周末,华宇中国 DYF Entertainment 举办了两场活动。一场在拥有60万华人聚居的纽约法拉盛举行,另一场在曼哈顿GM大楼34层的华宇中国办公室举行。第一场是由华宇中国联合四家颇具影响力的社区组织共同主办的,第二场则由北京大学大纽约校友会主办,华宇中国赞助。总共约有180人参加了这两场活动。
两场活动围绕着一部具有中国文化传承的美国电影《明》展开。这部电影讲述了王旭明博士从中国到美国的人生历程,以及这段历程是如何使得一个普通的中国人,从平凡走向非凡。在他作为著名医生的职业生涯的巅峰时期,他并没有忘记用他的才华、信仰、和优良的家庭价值观来回馈社会,这些是让他走到人生高光时刻的人类传承和正能量。这部电影以最好的方式阐述和颂扬了中国文化和美国梦。
在两个小时的观影时间里,《明》通过优美的画面和出色的讲述,清晰地表达了信仰、爱和希望。它将轻松的时刻与深刻的戏剧瞬间,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让观众感到振奋而不是深感悲伤。这是一部极其感人的电影,它对人们如何在与过去的不幸中找到和谐、以及如何用信仰和乐观的光芒照亮现在,提供了积极而重要的见解。王医生本人对此拥有一个极好的解释:如果我们能拥抱我们的过去,我们就能拥有更好的现在。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看似简单的按时间顺序排列的故事,却包含着浓浓的感情,在它的语言和意象里,面对逆境,爱、毅力、乐观和信念,贯穿始终。故事取材于王旭明医生的自传体小说《从黑暗到光明——从苦难到治愈的旅程》。它描绘了王明旭医生在中国一段特殊时间的不幸经历,包括经常没饭吃和到了美国成为世界著名激光眼科医生时所面临的种种困难和挑战。
将王医生的过去和现在进行并列的平行描写, 是该影片的核心描述手法。加尔各答 5 岁的小女孩卡佳Kajal,被有着毒蛇心肠的继母往熟睡的卡夹眼里泼硫酸后, 孩子的双眼瞎了-一个失明卖唱的小乞丐会得到更多的同情。这事揭开了王博士童年时期早已尘封的记忆的创伤。几乎半个世纪前, 童年的王博士唯一的好朋友是一位小女生,当她被当地流氓抢走时, 被打翻在地的王医生束手无策。(这群游手好闲的恶霸们前不久刚把因公失明的女孩的爸爸打昏死在河岸上)。卡佳的眼睛严重烧伤无法挽救,当继母发现 卡佳不会唱歌时,就撂她在街上等死;那个曾经与童年的王医生形影不离、命运多舛的少女, 从被抢走那天就从此人间蒸发。(这段描述让我想到Forest Gump里年少的福里斯特和珍妮)。当卡佳突然走进王医生的生活时,女同学的身影也开始出现在王医生的梦魇中,追他不放。
人类的恶行总是反衬着造物主伟大的仁慈,这是贯穿整部电影的一个重要信息。否则怎么解释又一个失明少年、孤女玛丽亚——一个来自东欧摩尔多瓦的15岁女孩-走进王医生的治疗室?孤儿院的年龄上限是16岁,女孩在孤儿院的庇护时日有限, 急需做手术。第一次手术失败了。可第二次却成功了。两次手术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相同的技术,相同的医生,相同的医疗设施。
在电影里,唯一的不同是,在两次手术之间, 王医生去卡佳所在的教堂探视卡佳。当心情沉重的王医生走进来时,卡佳正和其他盲童快乐地玩耍。在王医生离开时,卡佳把一个木制的串珠十字架放在王医生的手心。
如果一个 5 岁的孩子尚可接受命运并永不言弃,为什庅王医生不能给玛丽亚的眼睛再一次手术机会?
当玛丽亚 15 年来第一次在镜中看到自己,她手捧双颊小心翼翼地说:我-真-漂亮。I’m so pretty。看到这, 观众泪流满面。我也是。
电影中另一个震撼人心的场面是王医生被 霍普金斯大学招生办主任拒绝,仅仅因为他的肤色——那人甚至懒得看王医生的申请,就断然说到:医学院,美国人都考不上,你?
我有过类似的经历。1985年来美国求学的第一学期,不知深浅的我选修了英语系的“中世纪寓言学“,用寓言的象征手法,描述西方的世界观和真理。英文系年轻气盛的教授根本不相信我能独立想出来“回声分析echo analysis” ! 论文中我写到“仙后“一书中的红十字军Red Cross Knight 在黑森林中迷路,那是因为他的脑子迷糊了。他糊涂的脑袋象征着他身陷其中的黑森林。在黑暗中, 红十字军看不清真相, 因为他被跟“真理“ 长得一摸一样的 “谎言“勾引了。他明明知道“真理公主“被蟒蛇困在了城堡里,他的任务就是要穿过黑森林去杀蟒蛇救公主的, 公主怎么会突然单身来到黑森林迎接他?迷糊不清的大脑哪里还有清晰的逻辑?不清醒的脑子象征着没有出路的黑森林:怀疑产生动摇。怀疑就是只听自己。当你只听自己的时候,就像在听回声。绕着圈的回声就是绕着圈的黑森林,再也走不出去见到光明了。
我的论文得了B!这位英国教授根本不相信一个刚从中国来的留学生,居然能想出这么“高明的理论”。
我的 5 年全额奖学金要求我所有课程都得A!我去找马修森教授(保佑他的灵魂!)马修森在比较文学系教授文学理论,是我的直接老师。我向他解释我是如何得到这个回声形象的。我跟他说在我17岁的时候,我高中毕业了,没有工作,也没有地方考大学,就像王旭明博士在电影里描述的那样,60年代中期-70年代中期,我们都是无法改变命运的。我姑姑在大凉山大凉山当医生, 叫我去代课两个月,因为他们的中文老师要生孩子了。我去了。那两个月造就了我人生中最难忘的经历!每天下午3点,一列拖着浓烟的火车会从山口经过,我们都会爬到山顶的校门口挥手喊火车:火车-带-我们-出大山…。我们的声音那么幼稚而嘹亮,穿透了高山峡谷的迷雾,陪我们一路蹦跳着从山顶滚跑到山脚下, 看见从盘山道上下来的火车吐吐进站。我们还在大喊:火车-带-我们-出大山…清脆的喊声隆隆如雷雨扑打着我们。火车出站了, 不见了,我们出山的希望也不见了,山中盘旋的只有我们的回声…。突然, 我的眼泪顺脸颊而下, 马修森教授握着我冰凉的抓紧的拳头。
英语系教授在得知此事后,将我的分数改为 A。那天我学到三个道理:1. 要对天下所有人公平。2. 学会宽恕。美国是一个非常宽容的国家,一旦知错就要道歉。人们会给你第二次机会。3。绝不能因为我的过失,无论是因为什么样的过失包括肤色和口音,断了同胞的路。永远做一个战斗士。
王旭明博士是1977年中国第一届高考考上大学的,中国高考招生制度中断了10年,我是次年1978年考上大学的。1977年和1978年其实只相隔6个月。我后来在大学跳级一年,1982年1月和77级的同学一起毕业。王博士于1982年春赴美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我于1985年夏在中国获得硕士学位后来美国攻读博士学位。正是这种与王旭明博士的同根同源和如此相似的平行路径,我认定看好这部电影。
这部电影就像一面镜子,折射我们在中国和美国的旅途,在镜中上演我们的来时路。
其实不止我一个, 电影《明》中的情景意象和信息message, 引起很多观众的共鸣。我相信它优秀的镜头和具有普世价值的信息,将引起所有种族、肤色、年龄和信仰的观众的深刻情感反应。在 卡佳事件发生后,王旭明博士早年的梦魇, 那个不断萦绕在他脑海中儿时的朋友, 更频繁地影响着他的现在。哪里是安宁和疗愈?
电影的结尾是王医生领着卡佳跳舞……虽然失明了,但卡佳坦然地接受了生活给她带来的一切。无论眼前的光多么微弱,总有一线希望,鼓励我们带着爱和美好继续生活下去。
荧幕上,《明》让人感受到压倒一切困难的乐观。尽管《明》涉及沉重的主题,但它不会让人哀叹,凄凉和失望。这部电影总是在黑暗的创伤事件和轻松乐观的故事之间保持坚固的平衡。例如,在王医生和他的同事经常光顾的酒吧,出现了一个来自青岛的漂亮女孩,她会调酒,也会调侃,通情达理的姑娘和心事重重医生两人之间的约会,为梦魇的夜晚提供了平衡。
如果这部电影的主要观众是华裔, 这部电影需要画外音。扮演童年和青年的王医生, 听起来和来自中国的大陆学生大相径庭- 他们连中文都说不好, 真的很影响故事唤起的人们想要的感觉和感情。另外, 如果剪掉15分钟来加快电影的速度,会给人更加强烈的冲击和感情浓度。如果能把王旭明博士在中国的家人和他们的故事放在另一部电影里或者电视连续剧里, 也是有必要的。毕竟,这部电影是关于王旭明博士的人生历程,一场视觉和治愈之旅!
作者,Dr Jeannie Yi 裔锦声博士,好莱坞家庭电影奖联席制作人,华宇中国传媒集团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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