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曾授权反中认知作战?专家:恐适得其反

路透社週五（3月15日）引述的匿名知情人士说法，美国前总统特朗普2019年曾授权中央情报局（CIA）在中国的社交媒体上展开秘密行动，目标是促使中国的舆论风向转为反对中国政府。

知情的前美国官员称，CIA当时创立了一个特工小组，用假身分在网络上散播不利于中国政府的言论，并向海外新闻媒体泄露贬损中国的情资。该小组不只在中国网络上活动，更以东南亚、非洲、南太平洋各国的舆论为目标；他们曾宣传“中共党员在海外藏匿不当取得的钱财”等指控，并抨击中国“一带一路”倡议腐败浪费。

这些知情者称，上述贬损中国的言论虽是由美国特工用假身分所释出，但都有事实根据；此举是为了在中国领导阶层内部挑起怀疑，迫使中国政府耗费资源去“追逐幽灵”、寻找对其网络的入侵者。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表示，CIA这种行为显示美国政府“把舆论空间和媒体平台当作武器，散播虚假信息，操控国际舆论”。

拜登政府的CIA发言人罗宾森（Chelsea Robinson）和国安会发言人华特斯（Kate Waters），皆未证实此小组是否曾存在，以及后来是否继续运作。特朗普过去的国安顾问博尔顿（John Bolton）、奥布莱恩（Robert O’Brien）等人拒绝评论。

美国反击中国的“认知作战”？

路透社指，2019年的CIA授权书由当时任职国安会的博明（Matthew Pottinger）起草，内容称中国政府在发挥恶意影响力、窃取知识产权，且在军事上持续扩张，而这些对美国构成国安威胁。博明拒绝证实此消息准确与否。

盡管中国外交部主张不干涉他国内政，但多年来，仍有许多美国情资和媒体报道称，中国透过贿赂、威胁的方式，在地缘政治争端之中获取开发中国家支持，并在美国播下分裂的种子。

一名美国前国安官员形容：“当时的感觉是，中国用钢铁球棒攻击我们，我们却用木头球棒反击。”

海外的“亲中认知作战”有许多相关研究，其中之一是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ASPI）去年底发表的报告。报告称，YouTube有一个由30几个频道组成的影响力攻势网络，至少发布4500支亲中、反美的影片，总计约有1.2亿次观看，意在改变英语世界观众对美中的态度。

美国社群媒体巨头Meta去年亦多次针对Facebook、Instagram等平台上的“亲中大外宣”发表报告，并大量删除来自中国、散播分化政治言论的假账号。

关于美国对中国的情报工作，现任CIA局长伯恩斯（William Burns）今年1月底曾在《外交事务》杂志发表评论。他指出，美国现在“投注更多资源”在跟中国有关的情报收集分析，比过去2年来用于中国的总预算增加了1倍以上。

伯恩斯写道：“我们一方面雇用、训练更多说中文的人，一方面在全球各地加大与中国的竞争力度，包含在拉丁美洲、非洲和印太地区。”

对此，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汪文斌当时回应：“感谢他的提醒，中方将一如既往做好防范工作，不会让美国的非法行径得逞。”他把伯恩斯称为“全球最大间谍组织的负责人……告诉世人美国间谍无处不在”，并主张中国“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

美国适得其反？

曾是CIA东亚资深分析师的专家希尔（Paul Heer）向路透社表示，若CIA针对北京秘密展开政治宣传行动，可能会适得其反，因为中国可以利用相关证据来佐证其数十年来的主张、指控西方在“暗中顛復”中国，让本已对美国有疑虑的开发中国家“改宗”。

北京可能会向发展中国家传达这样的信息：“看看美国在干涉他国内政、拒绝和平共处的原则。”希尔说，有些国家的人民会对这类言论产生共鸣。

希尔还表示，美国对中国的秘密行动可能升高美中紧张，因为中国的经济力量大，且有能力透过贸易手段反击。以澳大利亚为例，2020年澳大利亚曾呼吁在中国展开新冠溯源调查，随后北京便对其产品征收惩罚性的关税，冲击澳大利亚农业。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政治学家理德（Thomas Rid）则指出，美国的影响力攻势也可能危及中国的异议人士、反对团体和独立记者，让他们被抹黑、贴上“替CIA工作”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