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8月19日晚10时许，现年81岁的乔·拜登在美国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首日以现任总统的身份压轴出场，在与上一位演讲者、小女儿阿什利·拜登互动时激动落泪，现场响起持续数分钟的掌声和欢呼。

美国舆论称，在踏足政治舞台半个多世纪后，这是一次深情却尴尬的告别。拜登当晚的演讲清晰有力，比他近几个月来的任何时候表现得更好。他本人或许并不想“离开”，但他的政党已无法再容忍他继续“留下”。

“告别演说”

当天，为期四天的美国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在伊利诺伊州芝加哥拉开帷幕。在大会首日的节目单上，最受关注的就是“压轴大戏”——总统拜登的演讲。

当晚10点半左右，随着拜登小女儿阿什利演讲结束，她眼中“最好的朋友”“历史上最具影响力的领导人之一”拜登出现在舞台上。他一边与小女儿拥抱交谈，一边掏出手帕擦眼泪，在现场持续数分钟的欢呼声、掌声和“谢谢乔”的呼喊声中站到演讲台前，反复说着“谢谢”。

拜登的演讲持续近50分钟，被美国舆论评价为讲话清晰、充满活力、比他几个月来的任何时候表现得更好。

拜登以发表国情咨文的节奏完成演讲，回顾了任内多项成就（创造1600多万个就业岗位、股市创历史新高、投资芯片制造业、缩小种族贫富差距、为更多人提供医疗保险等），列举美国民主受到的威胁（特朗普的错误言论等），以及选择哈里斯作为接班人的理由。他称赞哈里斯“坚强、经验丰富、正直”，他认为选择哈里斯是他“整个职业生涯中做出的最好决定”。

他在谈到几周前的“退选”风波时调侃称，以前有人说他太年轻，不适合在参议院任职（29岁当选）；后来人们又说他太老，不适合继续担任总统。“那些关于我对劝退者感到生气的说法不是真的……能担任总统是我一生的荣幸。我热爱这份工作，但我更爱我的国家。”

镜头切换，前众议长佩洛西进入观众视野。她被视为几周前劝说拜登“投降”的共和党大佬之一。当时，拜登因在与共和党对手特朗普的首场辩论中表现不佳，遭遇党内劝退浪潮。经过数周挣扎，他宣布退选，支持副总统哈里斯成为接班人。

“美国，我把最好的献给你。”当晚，当拜登引用这句美国诗句时，现场一片沸腾。

有美国舆论称，这是拜登自1972年以来参加的第13届民主党大会，其中至少8届发表了演讲；这也是他作为现任官员发表的最后一场演讲，充满深情和尴尬。他是美国政坛中如此重要的一员，以至于很难想象他会主动放弃聚光灯。他对现场的民主党代表说，“我爱你们所有人。”但正是这些人的一部分在几周前坚决反对他继续竞选。他本意可能不想“离开”，但他背后的政党已不能容忍他再“留下”。

“这是雄狮的最后一声怒吼。”美国电视评论员范·琼斯说。

人走茶凉？

当天早些时候，副总统哈里斯意外登台发表简短讲话，对拜登不吝溢美之词。“感谢你发挥的历史性领导作用，感谢你一生为我们的国家服务，感谢你将继续做的一切。我们永远感激你。”哈里斯正式接受提名的演讲定于当地时间22日、民主党大会最后一天进行。

由于现场气氛过于热烈，当天出场的多位演讲者的时间均有不同程度的拖延。受此影响，拜登的演讲被推迟到当地时间当晚10点半左右（美国东部时间11点半），比原计划晚了一个多小时，已跌出东部地区的电视“黄金时段”，引发外界质疑。

“这感觉像帮倒忙。这可能是他职业生涯中最后一次重要演讲。他们应该早点让他上场。”美国媒体分析师伊丽莎白·巴尔加斯说。

“大会似乎毫不在意将拜登的演讲安排在接近午夜。”美国电视新闻评论员比尔·汉默尔称。

美国民主党大会历时四天，重磅人物往往在临近尾声时出场，但现任总统竟被安排在第一天“垃圾时间”当“暖场”嘉宾，比前总统奥巴马、克林顿都要靠前，给人一种“人走差凉”的感觉。

有评论称，这不再是拜登的大会、拜登的派对；美国很快也不再是他的时间。新的篇章即将到来，他不得不写一份新的剧本。

两种“热闹”

与大会现场的热烈气氛形成呼应，芝加哥街头也是一派“热闹”场景。

19日，数千名抗议者在会场附近集会游行，挥舞标语并高呼口号，尽情表达对拜登政府对以色列政策的不满。有抗议者称，他们希望说服哈里斯和民主党切断对以色列的援助、采取更多行动阻止加沙战事。当天晚些时候，有示威者脱离队伍，突破会场外围的安全围栏，随后遭警察阻止。

“那些上街抗议的人说得有道理。”拜登当天在演讲中承认，“双方都有很多无辜的人被杀害。”他再次表示，他将继续努力结束冲突，并向被围困地区增加人道援助。

未来几天，当地的抗议活动料将继续。不过，拜登并没有打算继续停留。当天演讲结束后，他已携家人乘坐“空军一号”赴加州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