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即将易主 中国仍难判断谁上台较有利关系
西方的中国观察家对于设法破解精英政治中的隐密计谋,再熟悉不过;但现在却是中国的分析家苦于解读,美国总统大选两党候选人对最大地缘政治对手中国所持立场,究竟有何差异。
英国“卫报”(The Guardian)报导,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教授王义桅认为,美国民主党候选人贺锦丽(Kamala Harris)将会延续现任总统拜登(Joe Biden)的中国政策。
至于何谓拜登政策?王义桅形容他是“没有(美国前总统)川普(言行特色)的川普主义者”(Trumpist without the Trump)。川普(Donald Trump)是共和党这次推派的贺锦丽对手。
外界普遍认为,贺锦丽一旦赢得11月5日的大选,上台后对中国采取的立场大致会“拜归贺随”。她也几乎没有设法摆脱这样的观感。
贺锦丽今年8月22日在接受民主党提名的演说中,只提到中国1次。她承诺会让“美国赢得21世纪的竞争,而非中国”。
贺锦丽少有外交政策纪录可供评估时参考,但她今年8月16日曾在1场经济政策演说中强调,她的目标是“壮大我们的中产阶级”。而这正是拜登说明他为何对中国进口货品祭出高关税时,所提出的愿景,且这项措施也是延续川普的贸易战。
美国大选后无论由民主党或共和党当家,北京基本上不认为会有明显差异。对中国采取强硬路线,确实在美国政坛已成为两党皆支持的少数议题之一。
中国重要外交政策评论家王缉思、胡然和赵建伟8月也在美国“外交事务”(Foreign Affairs)杂志撰文写道:“中国战略界人士对于未来10年美国改变对华政策方向的可能性,不抱什么幻想。…他们认为,无论谁在2024年11月当选,这位美国新总统都将让华府继续优先以战略竞争甚至围堵的方式,来对待中国。”
这3位作者还说,尽管贺锦丽的决策方式很可能会比川普“更有条理、更可预测”;但他们推断,两人皆会让对华战略连贯。
贺锦丽挑中明尼苏达州州长华兹(Tim Walz)担任竞选搭档。在历来美国正副总统选举中,华兹拥有的中国经验仅次于已故前总统老布希(George H.W. Bush),因此对中国的美国观察家而言,他的候选堪称一记变化球。
目前看来,更能起作用的可能是贺锦丽组的国安团队。她现在的国家安全顾问高登(Phil Gordon)很可能扶正,而高登曾在2019年签署公开信,提醒勿将中国视为美国的“敌人”。
虽然有些分析家猜测,高登较近期在白宫的工作经验可能使他立场转向鹰派。但他最近与纽约智库“外交关系协会”(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对谈时,也避免将中国说成是敌人或威胁,只一再提及中国带来的“挑战”,并说美国尽管应该担心,但仍可管控。
对中国来说,最重要议题之一则是台湾,尤其是北京不喜欢的民进党候选人赖清德今年1月当选总统。对北京而言,华府对台湾“分离主义势力”的支持,是中美关系的一道红线,而北京将赖总统视为这股势力的代表。
对于川普可能重返白宫,中国外交政策系统中的某些成员抱持欢迎。他们认为,以川普的商人思维,他不会偏好提供美国资源来支持台湾主权伸张,或给予精神支持。
王义桅表示,与拜登相比,川普较不尊重国际结盟体系,而这对中国有利。“他的盟友不太信任他。…川普会令台湾更担心。”
话虽如此,川普同样难以预测。华府智库“战略暨国际研究中心”(CSIS)中国研究主任白明(Jude Blanchette)说,若川普回锅执政,“他身边将围绕对中国鹰派、且非常可能挺台湾的顾问。这虽然支配不了他的决定,但会塑造这些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