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者:计划生育是青年就业难和消费低迷始作俑者
8月15日中国国家统计局决定暂停公布青年失业率,震惊世界,被认为是掩耳盗铃。中国的16-24岁青年失业率从2018年12月的10.1%攀升到2022年12月的16.7%。放弃新冠清零政策后,原本指望青年失业率会应声而下,但事实却并非如此,青年失业率屡创历史新高,2023年6月高达21.3%,北京大学学者张丹丹估算青年实际失业率甚至高达46.5%。7月份的失业率之高甚至吓得国家统计局不敢公布了。
同样,2022年的新冠清零政策,导致消费者信心指数从2月的121暴跌到11月的86;12月放弃清零政策后,消费者信心指数只略微反弹到2023年2、3月的95,然后回落到4月的87。应该是因为消费者指数太低,中国官方在5月开始也不敢公布了。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独生子女政策重塑了中国的经济。
计划生育是中国经济问题根源
1980年中国实行独生子女政策,理由之一是人口增长“为就学、就业增加困难”。其实恰恰是独生子女政策本身导致了就业压力。有人口才有需求和消费,才有生产和服务,才能提供就业机会。我在2004年一篇9万多字的报告和2007年版《大国空巢》中就指出,计划生育将长期是中国经济问题的根源,短期因为儿童比例过低导致内需不足和劳动力“额外”过剩,远期导致劳动力不足和老人“额外”过剩。
居民消费通常占一个国家GDP的60%左右。在2011-2020年期间,美国的居民消费占GDP的68%,印度占59%,除中国之外的中等收入国家作为整体占61%,但中国仅占37%。在2017-2021年间,中国的GDP占全球的16.7%,但其居民消费仅占全球的11.5%。
中国的消费低迷,原因是独生子女政策减少了儿童比例。愿意为孩子花钱是父母的本能。从婴儿产品到玩具、教育,儿童的消费带动庞大产业链。儿童本身就是经济希望,提振消费信心,刺激投资。儿童比例低会导致消费不足和劳动力“额外”过剩。因此,0-14岁儿童占总人口的比例与居民消费呈正相关,而15-64岁劳动力占比则相反。
中国的内需不足是因为15-64岁劳动力占总人口的比例高达73-75%(国际社会为64-66%);而劳动力“额外”过剩,又是因为独生子女政策导致0-14岁儿童占比从1982年的33%降到2023年的13%所致。
在国际社会,居民可支配收入通常占GDP的60-70%,中国在1983年也占62%。但是独生子女政策减少家庭的刚性需求,导致居民可支配收入占比下降、政府扩大和贫富差别拉大。比如说,如果主流家庭有3个孩子,需要居民可支配收入占GDP的60%以上才能养家糊口,否则老百姓会造反。如果主流家庭只有1个孩子,那么居民可支配收入占GDP的40%就能满足一家三口的刚需。
再怎么刺激消费,普通百姓就是买不起
1990年代胡鞍钢等人推出的分税制改革,进一步导致中央财政挤压地方财政,地方财政挤压家庭。过去几十年,中国的家庭收入也在增长,民众也有获得感,但其增速低于GDP的增长,于是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居民可支配收入占GDP的比例在不知不觉之中下降到现在的43%,中位数更是只有37%,财富不成比例地掌握在各级政府和富人手中。政府可以为所欲为(包括新冠清零政策),富人的强购买力则使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奢侈品市场,但普通百姓连养一个孩子都困难,单独二孩、全面二孩、三孩政策全部破产。
居民消费通常占可支配收入的85-90%,这一比例见于美国历年的纵向比较,也见于中国各省的横向比较。中国的家庭规模从1982年的4.4人缩小为2020年的2.6人。居民可支配收入占GDP的比例从1983年62%下降到现在的43%,同期居民消费率也从53%降至38%。中国近年提出“双循环”理论,在刺激消费上锣鼓喧天,但消费就是起不来,因为居民可支配收入太低。奶水不足,再怎么吸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