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濠仲 2025年03月04日

年仅40岁的万斯，并有川普团队为基底，他岂会不好好把握副总统这样一个有利位置。（美联社）

2月28日川普、泽伦斯基两国元首当面针锋相对的画面举世哗然，就后续报导，导火线应该是美国副总统万斯在彼此“正常”对谈近40钟时，突然插话指责泽伦斯基，泽伦斯基动怒回嘴，川普才再态度趋硬，接著便上演了一场让人瞠目结舌的世纪大僵局。两天后，万斯预计和家人前往佛蒙特州的一处滑雪场，行经路上出现了数百名抗议者，他们抗议的对象正是万斯，有抗议者接受媒体访问时直言：“他（万斯）真的越界了！”万斯的表现，大家确实都看在眼裡。

自1963年肯尼迪遇刺以来，“美国副总统”确实变得更加突出，更多人开始正视它总统继位顺序的意义。此外，副总统的参议院关键一票，及至从总统竞选期间，便带有“为总统候选人扩大选票基础”的效果，再再显示若善于运用，这个位置将前景可期。只是过去几年，无论是替川普固守共和党保守福音派的彭斯，还是被拜登赋予拉拢年轻、外裔选票的哈里斯，就算都曾被指有机会更上一层，但不可否认，只有今天的“副总统万斯”上位氛围最炙。

万斯从原本川普最具指标的党内批评者，2024年大选，一跃成为川普最坚定的支持者，而不管反川普、挺川普，他都能说出一套无懈可击的道理，确实不愧有畅销书作家的理路天份。而当时川普提名万斯担任副手，最重要原因即看中他所能带来的媒体效果，以一个非常著重声量环节的总统来说，万斯脱颖而出受其青睐也很合理。

但一来万斯还很年轻（仅40岁），又曾经是“川黑”（忠诚待估），直到川普正式宣布万斯为副手时，他对万斯最大的讚美也不过是“一个精力充沛的男人”。所以，一开始确实有媒体判断万斯应该会是个无足轻重的副总统，不过，若我们以过去几个月来万斯的实际表现，包括上个月他首度出席德国慕尼黑安全会议，就对欧洲国家不假辞色的批评，很清楚地，他正一步步将个人媒体上（尤其社群媒体）“硬汉好斗”的形象实践于现实生活，并以“美国副总统”之姿，大为撷取各界目光注视。

最最要的是，万斯的“一而再、再而三”，似乎已获得包括川普在内及总统团队的认可，就连他党人也意识到其中的不寻常，民主党参议员理查德·布卢门撒尔就认为“如此明显具有伏击意味（包括公开指责泽伦斯基不知感谢美国），正表示万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至于万斯如此积极表现自我的背后，无庸置疑，那和基于宪法限制，2028年川普将无法再竞选总统有关，并表示从现在开始，有志成为川普后继者，此刻理所当然都要积极塑造党内声望。又儘管州长或参议员等党内一方之霸不乏有意争取成为共和党总统候选人（例如佛州州长德桑蒂斯），但万斯身为副总统，则是拥有绝对的在职优势。

此外，万斯不只已从2016年“永不支持川普”的共和党指标人物，于2022年成功转型为“让美国再次伟大”的核心支持者，后者早完全盖过前者的样貌；加上已然极右化的马斯克也很推崇万斯（川普宣布万斯为副手时，马斯克立刻在X表态支持），并且又得到川普儿子小川普的欣赏，到头来，那个“或将无足轻重的副手”，反而成了最接近川普“继承者”的一人。今天之前，亦已有美国媒体预判，未来四年川普虽会继续占据新闻头条，但民众必将同步密切关注万斯的立场将如何影响共和党和后川普时代（诸如堕胎、移民，以及外交政策等关键问题）。

那么，万斯在日前川普和泽伦斯基的对谈中有否“失格”？以副总统角色论，或许确实如此，若从成为川普接班人面向观察，他的凌厉发言（包括他对乌克兰援助早已落下的定局），甚而不只是总统对副总统的任务交办，还有川普默许自我壮大的味道。

川普这次任期结束时，他将是美国史上最年长的总统，年纪加上宪法制度，确实再无连任可能，就这点看，“没有包袱的他”凡事也许会更激进，以求卸任前看到具体成效，另一方面，历经12年（2016到2028）后终于要迎来一个没有川普的共和党，则将出现一场未知的新局，年仅40岁的万斯，并有川普团队为基底，他岂会不好好把握副总统这样一个有利位置。

※作者李濠仲为《上报》主笔